令人侧目悲喜冲撞


丘,《2004020513 广东平远》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图片提供

(逃逃|文)“内耳”,由耳蜗听觉器与前庭平衡器组成,坐标于耳朵的最深处。新一批艺术家经历过长期听觉输入之后,开始用自己任性的方式向这个世界输出属于他们这一代的世界观。共振情报被开发,被直输至我们大脑神经。丘的摄影作品更像是速写,不张扬不花哨,男人、脸、头发、树影、枯丫、天空、远山、雾气、草帽、摩托车、燃烧的稻草……被浮华城市嫌弃的“碎片”拼贴出“精神家园”,再被折叠成册,成为高速运转时代的牺牲品。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视听刺激源自于生活本身,细腻的影像隐匿于城市喧嚣背后,不可逆转的变化与没准备的冲撞激化了矛盾,打破了黑白之间的平衡。(时间:2010 年 11 月 17 日~2011 年 01 月 09 日 地点:中国北京 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
 

莫奈,印象


克劳德·莫奈,《花园中的女人》(Claude Monet, Femme au jardin) 巴黎大皇宫博物馆|图片提供

(刘焰|文)如果说印象派奠定了现代绘画的道路,那么莫奈则奠定了印象派的道路。巴黎大皇宫举办的《莫奈作品回顾展》展出近 200幅作品,娓娓道出艺术家近60年的艺术创作历程,同时也一展 19 世纪末 20 世纪初印象派诞生、发展和辉煌的历史卷轴。参观者用少年莫奈的眼看窗前的树林中的雪,用青年莫奈的眼欣赏诺曼底海里的倒影和塞纳河河底的春色,随着中年莫奈捕捉地中海空气中跳跃的阳光,再随着晚年的莫奈定居小城纪凡尼(Giverny),自己养花种草,设塘架桥,好日复一日地安心描绘瞬息万变的四季光影。花草树木渐渐脱离了现实,它们带着画家的生命感悟,从画家的心底长出枝蔓,一笔一笔地融入记忆、梦想、喜悦、惆怅,在画布上姹紫嫣红地盛开。正如同时代的诗人奥克塔夫·米尔波(Octave Mirbeau)所写,莫奈让“梦境变为现实”。(时间:2010 年 9月 22 日~2011 年 1 月 24 日 地点:法国 巴黎大皇宫博物馆)

蒙德里安与荷兰风格派运动


弗雷德里克·其斯莱,《空间中的城市》(Frédéric Kiesler, City in Space) 蓬皮杜艺术中心|图片提供

(刘焰|文)“生命的极致是人类,人类的极致为风格。”荷兰画家蒙德里安(Mondrian)1912 年来到巴黎,开始他寻找“普遍绘画语言”的旅程。1918 年,画家与同样来自荷兰的艺术家德奥·凡·杜斯堡(Theo Van Doesburg)、格里特·里特维尔德(Gerrit Rietveltd)等成立艺术团体“De Stijl”(即荷兰文的风格),他们梦想可以创造一种“整体艺术”(Art total),试图将创作从个人主义的局限中解放出来,每一件作品都与社会的其他元素交流融合,在这个艺术空间内,实现个体与整体的和谐,理智与情感的平衡。毫无疑问,这既是一次美学的探索,也是一次哲学和社会学的探索,尤其在刚刚走出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欧洲。荷兰风格派运动的现代性不仅体现为几何构图、运用原色、抽象表现等艺术手法,它更是第一个将创作概念延伸到装饰、设计、建筑、甚至城市规划的艺术团体,人类社会的所有空间都成为他们艺术创作的载体。1925 年,巴黎大皇宫举办《国际装饰艺术及现代工业展览会》,建筑家弗雷德里克·其斯莱(Frédéric Kiesler)展出模型《空间中的城市》,简洁的几何线条搭建出开放式城市,投影机在三维空间中投放城市的影像,艺术理念在公共空间得到完美的体现。(时间:2010 年 12 月 1 日~2011 年 3 月 21 日 地点:法国巴黎 蓬皮杜艺术中心)

2010首届新星星艺术节


大猫,《漂1》 新星星艺术节组委会|图片提供

(沈奇岚 | 文) 由“艺术场”和《经济观察报》联合创办的“2010 首届新星星艺术节”在 2010 年的 12 月落下帷幕。1979 年的“星星美展”是中国当代艺术的先声。这个面向众多独立艺术家的艺术节将自己命名为“新星星艺术节”,意在传承这自由的艺术精神。新星星艺术节评选年轻艺术家的渠道与众不同。艺术节从 2010 年 8 月下旬开始,所有中国未被画廊等经纪机构签约的成年艺术创作者均可报名参加。初选出来的 100 名艺术家的作品将进行匿名评选,由 9 位权威人士共同投票产生,整个过程都有公证人员在场。入选艺术家不仅免费参加展览,艺术节组委会还提供作品运输、参展艺术家交通和展览期间住宿的费用。这是一次理想主义的实验,试图在当今中国艺术生态中,寻找一个扶持新人的新模式。28 岁的青年艺术家曾朴获得“2010 年度艺术场大奖”之后,他的作品立即获得了买家、媒体和多家画廊的关注。由此次艺术节而诞生的新星星艺术家们是共同获得“年度绘画新人奖”的刘巍巍、何千里,获得“年度雕塑新人奖”的贺棣秋,获得“年度综合艺术新人奖”的大猫。这些艺术家是否真的能如新星一样冉冉升起呢?在时间的流逝中,我们将会知道答案。

寄梦中的阿兰·罗伯-格里耶


纪念阿兰·罗伯-格里耶,1998年我们曾在罗湖火车站独处片刻。 廖伟棠|摄

(廖伟棠|文)我骑在水田中央的黑色水牛上,那是1983年或者1985年的某个夏天,我的小腿感觉到牛腹的温热,被阳光晒得干硬的黑毛刺着我的脚踝,而我的脚板底,隐约能享受到牛蹄翻犁的泥巴中冉冉升起的凉气。我在做梦,梦见巨大的玫瑰在天空中像万花筒一样一朵接一朵无穷尽地开放。那一年我在一本残破的《世界电影》中读到了《玫瑰的名字》,或者《去年在马里昂巴德》……我 8 岁或者 10 岁,心愿做一个细密画画家。

水牛在荔枝树下栖息,我跳进水田边的池塘,撞到许多赤裸的身躯,男孩们毫不遮掩自己尚未发育的阴茎,教它们唱歌。我闭着眼睛在水中乱蹬,银色的光、气泡在深水中蜂拥着,捉住我的手脚,旋即放开……

你是一只水牛,梦游在中国南方,二十多年后。长睫毛,半眯着眼睛,半仰着头微笑,忘记了马里昂巴德的狡黠、整齐地斩去了阴影的法国式庭院。这是你的天堂,没有爱恨、施虐和受虐,没有陷入冷灰中的战争或者和平,没有公爵、间谍或者君王,你终于成为君王,无拘无束,没有一个士兵跟随,你咀嚼着荔枝树叶瓣之间滴漏下来的光斑。

也没有天国或者地狱的荣光。老爷子,你现在终于赤条条了,浓密的胡须如愿爬满你的脸,你用一个假的护照、假的名字、假的小说在世上混了多少年?油漆仿佛血的斑点,终又变成雨水打落干燥的田陇,迅速蒸发掉。

此刻我梦游于二战中的苏联前线,少年伊万曾经潜渡的黑暗水域,曳光弹一颗接一颗无穷尽地在天空像万花筒一样开放,可是完全照不亮我冰冷划水的双臂。我的心愿美丽如水中鱼,衔着一把白银做的刀子。

老爷子,让我们沉落到阳光的最深处吧。北非的植物园里,那白衣的黑少女走过午后平静的小径,像走过灵薄狱幽谷之上的悬崖,她宛然自若,无知于我们在谷中睡熟。

首页 | 关于我们 | 读图 | 订阅 | 广告及活动合作 | 活动 | 零食 | 联系我们

This site uses J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