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地图


奇奇·史密斯,《我的蓝色湖泊》(Kiki Smith, My Blue Lake , 1995)

(杨圆圆|文 Walker Art Center|图片提供)人类总是对宇宙的浩瀚充满向往与畏惧,然而,或许最不可知的神秘就隐藏在我们的身体内。倘若我们静静观看奇奇·史密斯(Kiki Smith)作品中的女性,她们的身体似乎变成了一个多面镜,折射出我们意识中曾经一闪而过的所有那些对于身体的疑惑:在第一次摔倒受伤的时候,在初次来月经的时候,当我们第一次了解到生育的概念时,当我们赤裸面对着镜子,第一次意识到身体的蜕变时。那些我们产生过的疑问似乎源自显而易见的真实,然而同时它们似乎又关乎于更深远的一种神秘。在《我的蓝色湖泊》中,奇奇·史密斯使用全景照相机拍下自己“身体的地图”,就像世界地图那样,艺术家将自己上半身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一个平面上。我们像审视世界一般审视艺术家女性的身体,甚至可以精细地丈量从眼睛到后脑勺之间的距离。这让人回想自己曾经对身体有过的,那强烈的好奇心。观看史密斯的作品,观众就好像正站在内部与外部、整体与部分、意识与潜意识,人类与自然的临界线上,站在身体的多面镜前,无法分出“我”和“非我”,无法停止的深思。

集中与走神


杨嘉辉,《我在一个房间里思考,与你所听到的那个不一样》(Samson Young, I am thinking in a room, different from the one you are hearing now , 2011)

(丁宁|文 Samson Young|图片提供)拖延症患者都有一个坏毛病,跟人约定时间后,总喜欢检查还有多少分钟剩余。在这个不断重复的动作中,他会耗费极为惊人的时间和精力,从而耽误本来应该完成的事项,最终非但无法准时,往往还迟到得特别离谱。大脑神经的集中与走神,在人类活动的稳定性当中反而呈现出一个偏执而颠倒的不可控状态,这在香港艺术家杨嘉辉对脑波音乐先驱阿尔文·路西尔(Alvin Lucier)致敬的最新作品《我正在房间里思考,与你所听到的那个不同》中体现得尤为明显。艺术家使用装置让两位参加者分坐两端,各自将一个感应器戴在头上,通过脑机界面,让人脑与外置设备直接沟通。他们必须静坐并保持注意力集中,这样才能以脑电波刺激感应装置,从而控制现场的打击乐器进行演奏。与此同时,若要刻意破坏这种和谐状态,参加者只需要转动眼珠,便可以使演奏停止并产生混乱的噪音。在整场表演中,参加者必须试图忽略所有现场的因素与观众的回馈,并试图在集中精力与放弃聚焦、在场与不在场的不同状态中来回穿梭,而这一切刚好谱写了一首充满神经焦虑与情绪释放的奏鸣曲。有趣的是,当表演者依靠聆听乐音的方式来判断自己脑力是否集中的时候,恰恰是其大脑开始失焦走神的预兆之一。

《漫游:迷宫变奏曲》


杜尚,《网际停运》(Ma r c e l D u c h a m p , N e t w o r k o f stoppages )
拉斐尔·扎尔卡,《裂缝》(Raphaël Zarka, Cretto )

(刘焰|文 Centre Pompidou-Metz|图片提供)希腊神话中,阿里阿涅德(Ariadne)线团是对人生迷宫最古老的寓言:要有勇气才能走入迷宫实现自我的价值,要有智慧才能走出迷宫实现生命的幸福。《漫游:迷宫变奏曲》从现当代艺术的角度阐释了这个古老的命题。在这里,迷宫成为现代城市、生活、社会、文化的隐喻,而漫游则是每一个现代人无法逃避的生存状态:混乱中的秩序,无奈中的坚持,迷失中的追寻,困惑中的重生。当代艺术之父杜尚(Marcel Duchamp)以《网际停运》戏说人际关系的山穷水尽或柳暗花明,而法国年轻艺术家拉斐尔·扎尔卡(Raphaël Zarka)以艺术家阿尔贝托·布里(Alberto Burri)在意大利西西里岛的巨型雕塑为背景,暗示生命的迷惘。在录像作品《裂缝》(Cretto )中,头套红色盒子的年轻人被遮住视线,缓慢走入巨大的、齐肩高的水泥甬道的迷宫。长达 6 分 45秒的录像作品以日出为始,日落为终,在这个生命周期中,行走是唯一的动作。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他在寻找,还是在躲避?正如每个人的一生,想走怎样的路,走过怎样的路,得失只有自己清楚。(时间:2011 年 9 月 12 日~2012 年 3 月 5 日 地点:法国梅兹 蓬皮杜艺术中心)

《细胞》邱志杰个展


邱志杰,《风水》(Qiu Zhijie, Fortune's Wheel is Ever Turning)
邱志杰,《革命的三种状态》(Qiu Zhijie, Three Situations ofthe Revolution )

(Rebecca Kenichi|文 佩斯北京|图片提供)表面上看,此次个展和邱志杰以往的展厅截然不同。不再是铺天盖地的煤炭、墨汁和乌鸦,不再是强悍的枕木和锈铁。这些手工编织的竹子造型如此温柔、平静。他们在 798 那种特有的弧形屋顶造成的漫射光线下闪着金黄色的光芒,如同四下流淌的蜂蜜或秋收后的晒谷场。似乎劳动者刚刚收工离去,谷物在慢慢发酵,展厅里丰收而微醉的气息有时带来一种超现实的视错觉。每一个六角形细胞体甚至有自己的标题:那个水牛背上长出路标的雕塑叫做“风水”;那个枕头和被盖一样的造型叫做“不朽”;而那三个旋转的陀螺状东西,叫“革命的三种状态”。这些标题甚至是双关语,充满着杜尚式的语言游戏。Revolution,既是陀螺的旋转,也是革命。这让我想到一种博尔赫斯的迷宫,那是一种由很多不断翻滚的水柱组成的树林状的结构。每一个编织雕塑都只是这根水柱的某一个瞬间的截取。它从原始材质的海洋中涌起,在某个瞬间凝聚成我们能够辨认的造型,又迅速地落下,回到它的源泉。蜂巢中的每一个格子都是一个寓言,但它们一起讲述的那个故事却成了一个谜。(时间:2011 年 7 月 17 日~2011 年 11 月 10 日 地点:中国北京 佩斯北京)

上海电子音乐周:《触摸声音》装置艺术展


阿尔诺·法布尔,《鞋子五重奏》(Arno Fabre, Les Souliers )
杨嘉辉,《贝多芬钢琴鸣奏曲》(Samson Young, Beethoven Piano Sonata )

(丁宁|文 Samson Young|图片提供)不知从何时开始,声音艺术被定义为对于传统音乐的批判。这其中包括了对传统音乐和乐器的改装和解构,音乐概念的扩大化,如非乐器音乐和噪音音乐,甚至像约翰·凯奇对“无声”这样的反音乐概念的引入,都使声音艺术这一概念从五线谱中抽离出来,进入一个崭新的未知领域。然而,走进《触摸声音》展览现场,你会发现阿尔诺·法布尔和杨嘉辉都不约而同地为其创作选择了颇具古典音乐风格的标题,并熟练地借助固有的演奏形式(五重奏/钢琴奏鸣曲)来建构其声音装置的内容。《鞋子五重奏》是由五双鞋子组建的乐队,借助电脑控制机械的踩踏动作完成现场声音表演;《贝多芬钢琴五重奏》则是将 47 个开放式电路板设成电子节拍器的自动装置,它们严格依照贝多芬的钢琴鸣奏曲发出规律的闪烁灯光与滴答声。传统定义下古典音乐的规章与教条,在这里成为活化声音艺术之定义,改变其刻板印象的全新力量,也为回归聆听这个行动本身营造出颇为积极的姿态。(时间:2011 年 10 月7 日~2011 年 10 月 16 日 地点:中国上海 东廊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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