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本博司，《护王神社改造项目》，1999-2002
（伍忱｜文）护王神社原先是日本濑户内海直岛本村遗留下来的古建，始于足利时代，其中供奉的神明是公元 8 世纪的仁德天皇。神社年久失修，几乎崩坏。1998 年，直岛文化村展开一项“家计划”，村民将破败的古旧老宅贡献出来，请当代艺术家改造并利用这些古屋，最后将之变成艺术展示场所。神社是此计划的第四项目。 他们指定杉本博司来做。因为他被算在当代艺术家之列，他的摄影沉静深邃，令“全球艺术圈为之沸腾”。但这次，撇开艺术，撇开影像，杉本博司是个纯粹的建筑师。 前几个项目里的老宅都改造成艺术场所。神社跟它们不同，依然为祭祀所用，分为地上和地下两个部分。地上建有本（神灵的所在）和拜殿（人的所在）。本殿居高，通往本殿的台阶是整块的光学玻璃搭就。在杉本博司眼里，玻璃是既古且新的素材，源自久远年代的手工，现在生活也不可或缺，这些常为市井所用的透明玩艺儿，被做成温和的造型，像历久的岩石一样洁净冰润。这台阶不许人踏上去，通向神明场所的道路总得有必要的矜持。但拜谒的行程不会就此而止，杉本博司在山腹挖出甬道，通往一间石室。石室里也有相同的光学玻璃阶梯，它通向某个洞口，光线浸润玻璃。这架阶梯是游人可以踩踏的。登上去在洞口张望，能看到什么？我没去过，不知道。据说清澈无杂物，只有水平线将大气和水面一分为二。原来建筑师把他作为摄影家的代表作品《海景系列》营造了出来。游人拜谒王的神灵，也拜谒海的风景，这样的海，古人也曾遥望过，古人中有今日神灵们的肉身。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