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1年6月 253 期


“儿童不宜”


空降的想象,无疑的确信,童年是那样的短暂,转瞬便进入了证实和模拟的程序,再后来
大多就如卢梭在《爱弥尔》中所写:“他的天性像一株偶然生长在大路上的树苗,让行人
碰来撞去,东弯西扭,不久就弄死了。”对于一个专业来说,也是如此。

因此,在六一儿童节之际,我们借一个特辑来重视对改造和专业的崇拜。其实,并不是
“儿童不宜”,而是我们那颗被约束的童心——想象和感受力的源头,期待着释放和春游。

塞尔维亚:Ilija Basicevic–Bosilj & 古巴:José Rodriguez Fuster


伊利亚·博西利(Ilija Bosilj , 1895-1972),《伟大的宇航员》( Large Astronaut, 1962 ),102×145cm,The Croatian Museum of Naïve Art, Zagreb|图片提供

航天童话(顾婧|文)博西利(Ilija Baši?evi?–Bosilj)出生在塞尔维亚希德的农民之家。他是家中的第9个孩子,母
亲曾直言不讳地告诉他,自己已尝尽了抚养孩子的酸甜苦乐,所以一度向上帝祈祷,希望博西利夭折。童年缺少关爱使博西利异常敏感而胆怯,他极其害怕黑夜,每个夜晚都会梦到学校如地狱般的场景,于是仅念了 4 年小学,博西利就执意回到田间,犁地、插秧、照料家畜。和出生在 19、20 世纪之交的大多数人一样,博西利的一生也因战事而辗转、起伏,在两次世界大战期间他被迫离开了祖国。好不容易战争平息,历史又将世界推上了“非此即彼”的意识形态之争,重归故里的博西利因反对“集体耕作”即被当局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

隐隐的不安感伴随着博西利的一生,甚至传递给了他笔下棕红皮肤的双头人。虽然从未接触过专业训练,但博西利却对绘画有着天然的敏锐,或许唯有作画,才能帮助他找寻到内心的宁静。博西利的绘画将凯尔希纳的大胆色彩、米罗的变异形体、夏加尔的梦幻空间结合在一起,自成体系。宗教与民间传说是他钟爱的题材,即使在描绘现实场景时,也呈现出某种超验的维度。

《伟大的宇航员》是博西利于 1962 年创作的作品。一年前,苏联宇航员加加林乘坐航天飞船环绕地球一周,实现了几千年来人类漫游太空的梦想。作为南斯拉夫公民,博西利是不可能不了解宇宙飞行是怎么回事儿的,可是他宁可让宇航员抛下那真实而科学的太空服,而插上一对翅膀,扑腾着停留在空中——就像千百年来人类所想象的太空漫游那样,只有天使才能做到。或许在博西利眼中,那些能使人安宁平和、忘却恐惧的超然力量,要远比看得见摸得着的科技更为重要。
 



何塞·罗德里格斯·福斯特(José Rodriguez Fuster,1946-),《加之路雪茄》(Guajiro Tabacalero, 2010),布面油画José Rodríguez Fuster|图片提供

南方原风景(蔺佳|文)何塞·罗德里格兹·富思特(José Rodriguez Fuster)人称“古巴毕加索”,他 1946
年出生在古巴的比亚克拉拉省(Villa Clara)。马埃斯特拉山区(Sierra Maestra)是富思特艺术生涯的发祥地。马埃斯特拉曾是卡斯特罗游击部队的根据地,游击队教山里人念书识字,富思特在那儿接受教育。当时他 14 岁,棕榈、公鸡、马匹、农民等嘈杂世相填满了少年的青葱怀想。1963 年至 1965 年,他在艺术教员学校(the Art Instructors School)学习艺术,随后在古巴首都哈瓦那的一家陶瓷工坊当上陶艺师。绘画、雕塑、陶瓷拼贴艺术均是富思特的领域,他精力旺盛,一如南方骄阳下澄明饱和的色彩。

富思特将毕加索视为自己的精神之父,而高迪被他比作亲爱的“叔叔”。虽然富思特勾勒形象的轮廓时深得毕加索名作《梦》、《镜前少女》的神韵,但富思特的色彩运用更接近对自然的提取,而非凌空抽象。沁满画布、彼此渗透的颜色带着泥土的生涩和阳光的燥热,那是与甜润的朗姆酒或棕榈林中的俚歌相谐的南方原色。如今,富思特居于哈瓦那附近的海玛尼塔斯(Jaimanitas),他的家园挤满了眼花缭乱的创造物,他也经常为邻居装饰围墙与房屋。夸张的瓷砖画、墙绘、雕塑比比皆是,他将这个海边村庄孕育成一个不断自我繁衍的艺术活体。唯有在古巴,而不是在别处,富思特才成为富思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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