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1年3月 250 期


在异乡,在中国

——那些艺术圈的外国人


“你是谁?你对我来说也是一个外国人!每个人都是外国人。我在中国,中国也是我的世界的一部分,双脚在哪,屋顶就在哪儿。”

映里:与中国人结发

BOAT|文 荣荣 & 映里|图片提供



映里在六里屯的废墟前,2003

映里叫铃木映里。2000 年来到荣荣身边,一片文静、典雅、可爱的劲,眼神里有着明确的坚定的光,这和荣荣的文弱,羞涩,内向有些异样。  —— 艾未未


在中国古代,少年时结为夫妻,称为结发。苏武在出使匈奴前曾留诗给妻子:“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而这个嫁来中国十年的日本女子映里(inri),则以影像诠释着与荣荣的“结发”之誓。

映里很少被单独采访。“荣荣&映里”这个作品署名,几乎是无法被拆分的标准式。“有时我单独拍了东西也是用‘荣荣和映里’的名字发表,我们早已分不清彼此。”几乎总同时出现的这两人,长发、黑衣,确实就像彼此的镜像,另一个“我”。创作中,荣荣一直偏爱黑白的冷静,而映里早期的个人作品却有着最为炽烈的色彩(见本期读图 P101),与她给人的印象反差很大。

“那时我对他说,如果你再来,我带你去看富士山。”从与荣荣相识之初创作的《在日本富士山系列》(In Fujisan, Japan Series )开始,到记录北京大规模城市拆迁的《六里屯系列》(Liulitun, Beijing Series )再到近年来的《三影堂系列》(Three Shadows, Beijing Series )、《草场地系列》(Caochangdis, Beijing Series ),这些照片便是十年间映里与荣荣赖以交流的语言——“身体中摄影的那部分自己跑去跟荣荣身体中摄影的那部分进行了对话,彼此认定。”

映里沏了一壶乌龙茶,用略显生硬的中文回答着我的一个个问题。语言是个问题,又似乎不成问题。中途有几次电话响起,是放学的孩子来找妈妈了,让人意识到这个从小没有离开过日本的姑娘早已在这儿,在中国结婚生子就此扎根下来。“每个地方都有问题,每个地方都可以住,如果有缘分就去,更有缘分就住,还有缘分就拍。”映里的目光单纯坚定。我的问题多琐碎,希望从中窥见她异乡生活的一鳞半爪。而关于内心世界,映里淡淡一笑,“看照片吧,都在我们的作品里……”


荣荣 & 映里,《无题 2008 系列》,(RongRong & inri, Untitled 2008 Series , 2008)


荣荣 & 映里,《六里屯系列》,(RongRong & inri, Liulitun , Beijing Series, 2002-2003)

六里屯系列照片中,那张荣荣和映里怀抱百合幽灵般坐在前门高墙上的照片被广为流传、加以阐释……而我更喜欢这张,两人依偎在这片已失去屋顶的废墟中,像一口还没被合上的大棺材,最后一瞥。整个城市也不过是另一口更大的棺材。


   
荣荣 & 映里,《六里屯系列》,(RongRong & inri, Liulitun , Beijing Series, 2002-2003)

这是映里住在六里屯小院时拍摄的其中一张胶片小样——尽管依然以“荣荣和映里”之名出现在展览中——日常生活中每一件不值一提的零星小事、光影的变化、食物、看戏、猫咪、爱人的眼睛……这是映里的光、时间、记忆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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