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是个非常莽撞、阴郁的少女,那些用功读书、认真复习迎考的女孩和我的父母一并被我视作天敌。当我每天以破牛仔裤、黑皮夹克的装束来回挤公交时,想当然地认为自己是个人类的例外。为了强调我是例外,我干过很多出格的事情,比如在校园广播里一遍又一遍播放摇滚乐,强迫大家听《love will tear us apart again》那样的歌曲;偷走每天必须在校园里升起的国旗;买一包中华烟,带着同桌躲在学校的树丛里抽烟;为了证明自己的早熟,将一把梳子塞进学校电工的手里……在我做下这一切后,发现周围的人依然埋头于他们的事情,没人像发现一头九色鹿一样去看待我。我很沮丧,只能每日愤世嫉俗地与唯一理会我的父母争吵。那时的我坚信生活在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