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6年11月313 期
何不再问:第十一届上海双年展特刊
 
艺术世界|策划
蔺佳 | 责编 

 “何不再问?正辩,反辩,故事”,由印度Raqs 媒体小组领衔策展的第11届上海双年展以一个提问作为本届双年展的主题,对不确定性的强调使我们割舍了对展览的复杂架构和内在逻辑的转述。档案、地理、剧场是我们对本届上海双年展的解码器。档案、地理、剧场都体现了一种寄于有形实体的动态开放,它们所涉及对象的存在方式和人们接触它们的方式是无法封闭的。实际上,参展的艺术项目与作品将展览当作自己的剧场。在这里,理论被剧场化,而表演则具象化为痕迹,在档案里游荡着一种精神状态,与证据辩论……

[ 伯明翰|圣像画廊 ] 齐勒纳斯·坎培纳
齐勒纳斯·坎培纳
英国伯明翰|圣像画廊
2016 年 9 月 23 日 - 11 月 27 日

展览现场图,圣像画廊|图片提供
 
三幕中的土地、原子和宇宙
 
(Linda Pittwood(琳达·皮特伍德)|文,胡默然|译)当意识到尚未卷绕的录像带也可能被纳入其中时,我疑心顿起。某些材料在当代艺术中随处可见,以致于我的脑子并不能发现其中新的意义,而只能看到它们与所有之前的那些其他作品间的联系。这,就是工艺(craft)的定义所在吗?

随便吧,录像带就是这些材料中的一种。我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么喜欢这种材料的质地。它不甚灵活、容易卡住,同时又光滑细腻,将秘密锁在自身以内,一件毁坏的、分崩离析的物品。毫无用处。
 
录像带出现在了立陶宛艺术家齐勒纳斯·坎培纳(?ilvinas Kempinas)在伯明翰圣像画廊的个展中。别人告诉我们,艺术家以使用这种媒介而“闻名”。无论我的态度如何,我发现坎培纳的展览动人而优雅,震撼心灵,积极乐观。观展体验接近于兰登国际(Random International)工作室的作品《雨屋》(Rain Room),或是詹姆斯·特瑞尔(Turrell)的《天空之城》(Skyspace):力量来自于在场,而非智性活动。这有没有表现出观众们在今天到底希望从艺术中得到什么?一处逃避思想的所在, 需要彻底沉浸在材料之中。

展览分为三个部分,我将使用“幕”来表达每一个房间是如何利用背景、动作和观众来与物和空间相互作用的。

第一幕

一道波浪似的投影向入口射出。这是运动意图的一则声明。录像盘绕并且探索着房间,树的剪影正如标题《森林》所暗示。对于观众来说,迷失方向的同时还感到危机四伏。精巧的三根树枝绑在展厅顶端,最终实现了作品对森林的呈现。

运动过快甚至根本停不下来可能意味着对作品的伤害。即使这具有将作品与观众对立起来的潜质,但受到信任并且漫步在森林之中仍旧是令人耳目一新的体验。地板经过了抛光呈黑色:恰似一张帆布——树的影像以涡旋之潮的形式被投射其上。地板上没有表示“不能越界”的录像带的带条。
 
展览现场图,圣像画廊|图片提供

第二幕

最大的惊喜在这儿。仅仅用了一个电风扇,不断循环的录像带就被定格在一个不间断的运动之中。地面上的实曲线部分大致标记出了循环的轨迹,录像带的带条不断地躲避着它悬于其上的那些漫不经心的边界,除了信任之外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观众伸手去触摸这盘带子。这是一项简单的技术,也带来了一种简单的影响。我对此着迷。画廊表示坎培纳对录像带的使用蕴藏着多层观念上的意味。坎培纳说道:
 
“[ 它是…] 超级轻的,足够薄小,如果从侧面去看的话甚至会消失不见……它是一个视觉信息的容器、一个数据的载体,但是你能感知到它,如同一条抽象的线。它是大批量生产的平庸工业材料,但是它同时又显得性感和诱惑。”

在画廊里,空气究竟赋予了这种材料多少个性是显而易见的。观看录像带的体验持久、重复,像一个完整的环形。
 
墙上挂着一些画,上面画着水平的、牢固且摆动着的线条。尽管它们自身并不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但对于房间里的装置作品来说,它们是其场地背景的重要组成部分。

有段时间,一群女性在蹲伏着观看2015 年的作品《忍耐》(Bearing)。我接着走进展览的第三个房间,过了一会儿回来,发现她们还在那里。她们能看到的是漂浮在黑色液体之上的金属球,安静地发出滴答声,呈现出一种小的生命形态的生长与延展。艺术家将这些表述为“过程中的绘画”。对观众来说,这样的简单中也暗藏着诱惑与魅力。

第三幕

如果第一幕发生在森林、第二幕发生在一个更加原始与原子的空间,那么第三幕则会使我们脱离地球的大气层而来到宇宙之中。

几幅月球表面的风景画标志着对宇宙的启程。闪耀着的圆圆的银色月亮,被铝、树脂和多组灯光呈现出来。第一眼看过去很像是照片,但实际上它们是浮雕。录像带的带条从天花板上呈条状倒垂下来。有一会儿我停下来思考这到底对观展体验有什么补充,得到的答案就是它将观众与作品以极其有形或身体化的方式联系了起来。我在带条之间移动,有时某一根带条会掠过我的脸。我弯着身子迂回前进,从各个角度观察这些“月亮”。

如果不介意我的这个隐喻的话,那么 2007 年的《白噪音》(White Noise)就是一首终曲。这个作品将坚硬的录像带带条安装在一个大窗子上面,几乎模糊了光线。带条摇曳摆动,发出噪声,它们旨在唤起古老的科技——在永恒的失败中对电子屏幕的模拟再现,在画廊的建筑中对艺术的一次锚定。

闭幕词

齐勒纳斯·坎培纳的展览并没有将我们带到一个自己无法想象的世界中去,甚至也没有提出任何新的利用材料的方法。但是展览却将我们同时带到了微观和宏观的存在之中,带到了看起来像是未来又模糊地类似过去的地方,而又不会迷失在复古科幻小说的疆域中。我们介入了这些循环的过程,有时就会觉得很难离开。我们总是处于某个似是而非的地方,然而我在这里感觉不错。
» 返回文章列表
我来说些什么
  昵称*
  邮件*
  主页
  验证码*

首页 | 关于我们 | 读图 | 订阅 | 广告及活动合作 | 活动 | 零食 | 联系我们

This site uses J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