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0年6月 242 期


世博会里有艺术吗?

“艺术在世博园” 和 “艺术在美术馆”,其实没有太大差异。人们不去看它,
它就习惯了自己跟自己玩,即便每天身边有数以万计的游客经过,艺术也是该
寂寞时就寂寞,没有脾气,也不争宠,它一直在看你,尽管你可能看不到它。

刘建华:延续我自己的作品(节选)

伍忱(实习)| 采访



世博局组委会给“钢针”安了个底座。刘建华,《延伸的空间形式》,不锈钢,集束灯光,高 1000 cm,2009~2010| GY 摄

世博园区上南路入口处的广场上,有一根针,缝衣服的那种。此时,它被放大了千万倍,夜晚,一束蓝光从针眼中穿射而出,正如作品的名字,成为一个隐形又神秘的“延伸的空间”。

上个世纪 90 年代刘建华曾以一系列穿着旗袍躺在瓷盘中的瓷质女人体,引起当代艺术界的关注。这些如今看似带有“艳俗”风格的作品,其实是艺术家对特定年代年轻人欲望的再现,而不是一种策略。2007 年,刘建华在沪申画廊做了一个名为《出口-货物转运》的展览,作品里几乎没有任何瓷的元素,而是一堆洋垃圾。他希望有西方的收藏家买这些作品,通过艺术的方式把这些非法流入中国的洋垃圾再运回去。

2008 年之后刘建华调整了创作方向,提出无意义、无内容的创作概念。他认为如果艺术只做批判不做建设就会陷入模式化的窠臼。于是,在《地平线》展览里,他试图追求事物的本质,创作了等待着被书写的“白纸”和一切外表的本质——“骨头”。用精湛细致的工艺挑衅无度的物质欲望。

与不少从景德镇走出来的艺术家不同,面对打了几十年交道的陶瓷,刘建华享受的是那份对难度的把握和控制,而材料本身对于他,只是一个空间的开端。

ArtWorld:虽然在世博轴广场的入口处,但我们找您的作品还是花了很长时间,这根“钢针”似乎被周围环境“吃掉”了。

刘:对,是有这个问题。这个作品很遗憾的地方就是体量不够。十米的高度放在日常的空间里是高的,但是放在世博轴广场那个环境里,跟周围的强势建筑和景观比起来,就显得逊色了。

当初的设想是做到 16 米到 20 米,方案没有被通过,因为世博会不是一个公共艺术的展览,雕塑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环节,世博局组委会不希望雕塑太抢眼而压过世博轴和周围建筑,所以只能把这个作品压缩到 10 米。

不仅是我这个作品,你看其他的雕塑都存在这个问题。观众路过不会仔细去看,他们的目的地是各个场馆。这个雕塑展也可以当做是一个实验或者探讨吧,看看艺术放在这个环境里究竟能跟公众发生什么关系。作为公共艺术,它的价值就在于能和公众发生关系。

ArtWorld:“钢针”是你最初的设想吗?

刘:曾经有个方案是用玻璃做一个大水滴,这个从费用和技术上来讲挺难实现,就放弃了。还有个方案叫做《痕迹》,打算用大理石做一个 10m×6m 的席梦思床,观众能躺在上面休息。

最后选择做“钢针”是考虑到它有高度,而且不会占据太多的地面空间,因为主办方不会给过大的空间让艺术家做作品。我想如果《痕迹》做出来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观众路过它时,在上面休息,产生一种互动。

其实不管选哪个方案,我觉得关键在于实施过程中要能保证艺术家基本的独立性,要尊重他们对空间的理解和对艺术语言的把握。

当初设想高度是 16 米,在针头里放置激光灯射向夜空,但是现在高度压缩了,直径也跟着变小,激光灯就放不进去。当初还计划在里面放置摄像头,记录世博会这半年的天空景象,同时在轨道7号线耀华路出口播放这个影像,让观众去体会天空的微妙变化,我觉得这还是蛮有意思的,但是都因为尺寸的缘故无法实施。

另外,我本来想让这根钢针直接插在广场上,有从天而降的感觉,但是世博局觉得这样会破坏广场下面轨道交通的结构,就给它装了个大大的底座,我也很无奈。


……


(全文见《艺术世界》2010年6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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