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6年7月309 期
好画

艺术世界|策划
栾志超、陈冰雨 | 责编
 
即使我们对绘画作为一个整体缺乏有效的讨论,但个体的画家却一直从未离开过我们的视野。他们的创作在主题及方法上的特征,以及他们在每一次个展中对阶段性创作及思考的呈现,都更为丰富多面和形象化地塑造出他们的艺术家形象及日常创作实践。本期长读的架构在某种程度上和本期所谈及的七位艺术家的创作一样,是在自我怀疑、自我证反、自我试错中进行的,从各种并置与拼贴、覆盖与删除到挥就与踌躇,最终才有了和七位艺术家极为个体化的采访内容及风格。七位在各个面向上都迥然不同的艺术家通过他们的采访文字及作品图绘了绘画与一个更为广义的文化及视觉层面发生的交织,为诸多的问题提供了一个参照。这些问题并不是以抽象话语的方式在本期长读中得到呈现或给予回应,而是通过对创作的描述以及自我的反思构成了振荡。
[ 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 ] 莫娜 · 哈同

人的向度

莫娜·哈同

英国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

2016 年 5 月 4 日 — 8 月 21 日


 

莫娜·哈同,《潜流(红)》(Mona Hatoum, Undercurrent (red)),用棉线缠绕的电线、 电灯泡、调光器,尺寸可变,2008 Stefan Rohner|摄, Courtesy Kunstmuseum St. Gallen ©Mona Hatoum 

(赖骏杰|文)多数人向往的“地球村”,或许指向和 谐共处的整体。然而对黎巴嫩艺术家莫娜·哈同(Mona Hatoum)来说,这样的共性是难以企及的。但这绝非说 明和平是无法实现的精神蓝图,因此应该消极应对;相反 地,通过对各种冲突与破裂的感性转换,艺术家积极地将伤害及裂痕自文化地理空间转译至精神空间的层次。这也 正是哈同此次在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同名回顾展上的主要 旨趣:在全球的框架中,在破碎与完整之间,锚钉每一个 独立的个人——首先,必须为“人”。回顾艺术家的生命 史,可以说其创作核心或许是为了无尽的自我缝补。因此,走在展场中,总体而言是刺痛的。

 

以行为为早期主要的实践方法,哈同因此对各种感觉模式 相当敏锐,反复将其个人生命经验中的身体痛楚、流放的 茫然与亲情关怀等,同与之息息相关的文化框架相联系,进而达到对当下总体社会的批判。其视觉上的诗意并没有因此软化了抵抗力量,反而更凝聚了情绪的强度。展览自 其身体为核心放射的行为实践(即其身体的在场)开始—— 如《表演片段》(Performance Still, 1985/1995),至 身体的缺席之空间延伸,即所谓家居空间与器皿的转换—— 如《厨刨屏风》(Grater Divided, 2002),最后则来到 更偏向景观建筑的大型装置,进而邀请他人的见证(入座), 这可得见于其《潜流》(Undercurrent (Red), 2008)。 从中我们可以见到哈同近期的作品把更多重心放在“建筑” 所能带来的空间隐喻。所谓装置,亦是建筑的包含;建筑 体的指向更多的是人的向度,而非止于物件与空间的关系。 对厨刨等锐器的放大,甚至将其制成军营部队中的卧床, 艺术家的意图何其明显?再次提示了总体社会对于个体的 规训,说明并非生活中各种事物皆如看起来的那般柔顺与 无害。

早期作品《距离的量度》(Measure of Distance, 1988) 则是哈同少数结合文本概念的录像作品,浮现屏幕的阿拉 伯文来自艺术家母亲自家乡秘鲁寄出的信函,内容并没有 太多思女之情,而是对其身为女性对于身体情欲的告白。 母亲沐浴的裸身影像则被文字所包覆与框限,伴随着艺术 家以英文读诵的声音,不仅表明了哈同自身所遭遇的文化 翻译之不可量测,也再现其母亲——身为一位阿拉伯女 性——于其所处的社会之间的理解距离,仿佛其没有自身 的主体认同,而是如哈同所强调的“无性别存在”(non- sexual being)。展览自然也少不了其经典作品《光的刑罚》 (Light Sentence, 1992),尽管没有指涉特定的故事背景, 但那象征光明的吊灯之摆荡,也摇动了我们所信仰的具体 事物;如果光也被判刑了,还有什么是值得我们去相信的? 这件作品或多或少显示艺术家心境的挣扎。就像《潜流》 所欲表达的,以通电的电线所编织成的坐毯,或许更像是 一种开放的邀请,同时也是对艺术家自己的反诘:我们如 何能理解他人之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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