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万物都有记忆”
AL & AL：多重宇宙旅行
英国曼彻斯特｜家园艺术中心
2016 年 2 月 5 日 － 2016 年 3 月 27 日
AL & AL，《时间边缘的伊卡洛斯》（AL & AL, Icarus at the Edge of Time），Image credit: Al and Al, World Science Festival （Linda Pittwood（ 琳达· 皮特伍德） ｜ 文， 夏笔｜ 译） 我是个生性多疑的人。步入曼彻斯特家园艺术中心（Home,Manchester）为艺术家AL & AL 举办的新个展“多重宇宙旅行”，我看到展览的前言竟是绘画。一如这些绘画参考了科幻的图像，它们和其他当代艺术展上的绘画并无二致——而且也算不上是上乘之作。
当然，这些绘画的品相和原创性并不重要。没过多久，这个展览就让我注意到，一个现象正在以一场研究的形式诞生且很好地植基于娱乐的层面——那就是跨媒介的故事讲述。我们也可称之为跨平台的故事讲述，不同于传统的电视剧＋独立衍生剧和（或）剧情片＋商品模型。在跨媒介的故事讲述中，叙事或是故事所发生的世界可以通过电视剧、线上内容、连环画等进行拓展。
那么，Al & AL 作品中跨媒介的故事讲述有怎样的意义？这两位合作者的定位是导演，但是画廊的语境构成了他们主要的空间。在这一空间中，他们要讲的故事将电影、霓虹灯、绘画、一副塔罗牌，以及一场在皇家北方音乐学院（Royal Northern College of Music）和AL & AL 的电影共同呈现的BBC 爱乐乐团（BBC Philharmonic Orchestra）现场音乐会交织在一起——所有这些都互不可分。
最重要的是，让故事发生改变的是艾伦·图灵（Alan Turing）。图灵是二战期间的一位密码破译师，在英国也被认为是电脑科技的首创者、电脑的发明人。AL & AL 说，自15 年前进入艺术学校学习开始，图灵就一直长存在他们的脑海和创作当中。他们在2012年委托创作的电影《创造者》（The Creator）是他们第一次在作品中直接公开地讨论图灵。
要观看这部电影，观众需要找到一个写着“1954”的标示牌。这是一部黑白电影，但却具有现代的质感。这部电影有些幽闭恐怖，肌理、木质地板，以及墙纸的纹路都增强了细节。旁白在对一个身穿西装的愤怒男人说着些什么，好似他是这个男人的心理咨询师。他们讨论着男人的内心想法、梦境、单相思的苦情或是不完美的婚姻。梦境是很重要的，旁白指出：“……梦境描绘着做梦者的内心世界……”
在“2154”的标示牌那里，是一部展望未来的电影。在这部电影所展望的未来中，机器人思索并引导爱情。在《迷信的机器人》（Superstitious Robots , 2011）中，一对机器人中的一个想要向另外一个机器人求婚——它的性别并未言明。它们之间的对话是肥皂剧和科幻剧的杂糅体（艺术家称之为“太空肥皂剧”），最后的悲惨结局让人震动：“占卜师告诉我说，不能买古董戒指……这戒指注定会被丢弃……世间万物都有记忆……”一群金色的机器人围坐在桌牌向塔罗牌师问着什么——观众可以近距离地在墙上看到这些塔罗牌，它们展示在展览的下一个部分。
展览还展出了两位艺术家合作创作的第一部电影，《待处理》（To Be Rendered , 2000）。这部影片呈现了电脑在超负荷运行状态下所制作出的图像，提出了这样一个现实问题，即艺术家的手工创作随着技术的进步也在发生着变化。正如展览文章所说的，“现代机器的效率会很轻易地消解艺术家的想法和要求，艺术家想要的效果很难达到。”AL & AL 指出，有的时候正是过程的局限性让作品获得了观念上的重要性（这是否解释了绘画何以仍然存在？），但这仍然是新媒体技术的问题所在。
正如我在前面提到的，故事还远未结束。两位艺术家与作曲家菲利浦·格拉斯（Phillip Glass）、小说家布莱恩·格林尼（Brian Greene）、BBC 爱乐乐团的合作在一场名为《时间边缘的伊卡洛斯》（Icarus at the edge of time）的演出中达至巅峰。这场演出在2月初首次在曼彻斯特亮相。评论各式各样，有的观众说这是一场“史诗级”的演出，有的指出AL & AL 的电影以不同寻常的方式勾勒了宇宙（多重宇宙？）。
和我在看到这些绘画时的反应一样，或许这位评论者未能认识到艺术家对空间的处理并非最重要的——AL & AL 的重要性在于对多种媒介、技术、观念、对话、合作者的结合。重要的是关系以及作品间的“旅行”，而非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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