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6年1+2月合刊304 期

猿猴

艺术世界|策划

猿猴,一种长有古老面孔、身形仿若你我的动物,一个回荡着多种形象、藏有众多秘密的词语……在猿猴身上,驻扎着作为本能的动物性,同时又激荡着影子般的人性。戴着人类面具的猴子,勾画着猴子脸谱的人,人与猴互为镜像。从远古到当下的以猴为名或以猴为媒的话语和形象,汇成了一条关于文学、艺术、电影、神话、自然史及社会史的浩大河流,流转着猿猴与人的亲近性及变异性。

[伦敦|佩斯画廊] 刘建华:之间
形式/形似
 
刘建华:之间
英国伦敦|佩斯画廊
2015 年 11 月 5 日-2016 年 12 月 23 日
 
展览现场图,佩斯伦敦|图片提供
 
(赖骏杰|文)身为“政纯办”的一员,刘建华某方面也完美地呼应了其核心概念:“形式即内容”,一种撇除语义指认的政治效果之“无害形式”。即便无关政治,他的创作仍毫无疑问地指向某种紧张状态,即关于意识与形像的文化翻越。因为在景德镇制瓷厂工作数年,瓷作为一种创作媒材,始终萦绕于其后至今的创作生命。瓷在其手中不再是高尚的工艺制品,相反,透过量产而后破坏等手法,不仅从数量上,也在于其总是涉及寻常生活,从而抹平了景德镇此一过往官窑所带有的正统位阶。因此,批评家们才会说他的作品有着民主的形式。
 
形式,因此成为讨论刘建华创作的敲门砖,而我们也可以借此来理解其于伦敦佩斯画廊的近期个展“之间”(Between)。稍嫌细窄的展场空间中,物件的形貌彼此争抢着观者的目光,且对于不熟其过往创作脉络的人来说,也可能因为所展示作品彼此之间并无文本或叙事的连结,而仅以为是一场纯视觉的飨宴。对,也不对。这些形式并没有想像中的“无害”,毕竟它总非纯然、中立地出现;它至少改变了观者与建筑体“之间”的关系。而在时间的层面上,艺术家念兹于心的是,做为一种古老媒材的瓷,如何能在中国文明史脉络下,重新被赋予当代的形式语汇?以及其所将带来的对于当下境况的真实感知。不同的时间轴与空间层次,如何能透过形式的标举与废黜而相互连结?首先,我们必须体认到,此谓“之间”绝不会是静态的关系链结,也不应该将意义的生成消极地放手于观者的感知作用(在其创作概念中,无疑是现象学的)。相反地,它是更为基进的动态赋形。形式对于自身形式的模拟与复制,以及这复制与拟仿的相互辩证所提供的驱力,保证了此介于观者与作品空间中的动态赋形机制。

与过去惯常流用瓷器烧制而成的天然成色不同,这次的个展中艺术家不仅在形似上制作了以假乱真的物件形体,更为这些物件着上在日常使用脉络中被理解的颜色。近乎1:1的仿造,绝不仅止于形式的完美拟仿,关键在于,形式对形式的复制之间所产生的折皱。如果我们将“复制”(replication)视为一种本真与复制物之间的距离压缩,那么这所谓的“之间”,更像是一种由压力所驱使的“阀门”(threshold),一个穿越的孔道。但也因这自身对自身的推挤之形式往复,就像虫洞原理之三度空间中距离的扭曲般,造成了根本性的还原:看山还是山。且看那落在狭长白色栈板上之褐色瓷叶,或许树叶是其唯一可被指认之名,即便它已在第一层次失去了形式。然而,所谓拟仿还是与复制不同:若复制造成距离的减缩,那么拟仿(imitation)则是强加距离,以确保自身。换句话说,以“树叶”之名,一方面宣告了形式的失落,但它也同时以其形式/似威胁了媒材本身。这样的辩证动力,即在此所谓的动态赋形;借之,瓷叶得以指向其自身——也就是“脆弱”。形式与内容的双重否定,以及其形象的易碎,则是作为当前所处人间的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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