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移民”问题的讨论,正如有关“边界”、“空间和地方”、“中心和边缘”等问题的探讨,因为它们的“相对性”和“不确切性”而让我们的定义和探索陷入无限趋近的永恒循环:对于离散的游子而言,究竟什么才是所谓的“原乡”和“他方”?在《经验透视中的空间和地方》(Space and Place: The perspective of experience)一书中,段义孚在提出他的“人本主义地理学”(Humanistic Geography)之际就明确地为我们区别了“地方”和“空间”这两个概念:“地方”是安全的、静止的、临近的、已知的、中心的;而“空间”则是自由的、流动的、遥远的、未知的、边缘的。尽管充斥着我们情感和记忆的“家”和“原乡”因为为我们所熟知而显得安全和温馨,然而“他方”和“彼岸”同时也因其无限的可能性源源不绝地向我们释放着无可比拟的吸引力:“人还会因为彼地的拉力而发生迁移:也就是说,当他们设想一个地方——比如说新世界——会更有吸引力的时候,他们就迁移了。他们也可能留在原来的地方,于是这股拉力就成了人们头脑中的幻想或是计划,人们会努力使其变成三维的、物质的现实。”(摘自段义孚先生 2005 年在北京师范学院的学术报告《人本主义地理之我见》)。
艾萨克·朱利安,《万重浪》(Isaac Julian, Ten Thousand Waves),三頻道录像装置, 49 分 41 秒,艺术家、 伦敦 Victoria Miro 画廊、悉尼 Roslyn Oxley9 画廊及圣保罗 Galeria Nara Roesler 画廊|图片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