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0年5月 24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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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和任何人——菲奥娜 · 唐专访(节选)

姜宇辉 | 采访 顾杏娣 | 编译 菲奥娜·唐及伦敦 Frith Street 美术馆 | 图片提供

菲奥娜·唐(Fiona Tan)喜欢观察人。人们的外表,隐藏或表露了什么,他们是谁,从何而来又如何到达某处,这些都深深地吸引着她。她的影像之旅像经过精心安排的关于看与被看的冥想过程,蕴含着一种尊重与温和的坚持。

胶片、摄影和影像是菲奥娜传递好奇心的手段:对于身份、历史以及自我表达的潜能。传递过程通常是:把隐含在记录进程中的设想拆开;创造一个崭新的、更具弹性的空间;在这个空间里,把可证的、纯粹的推测用无法量化的一系列的经历进行再混淆和再拆分,从而形成一个新的主体。“控制”一直在菲奥娜的作品中发挥着作用,对她来说,“怀疑”是最好的方法。纪录片《愿你生活在有趣的年代》(Mayyou live in interesting Times)对她的中国父亲家族进行追溯;《圣·塞巴斯蒂安》(Saint Sebastian)记录日本少女在传统成人礼射箭仪式上充满异域风情的凝视;人物肖像作品《面容》(Countenance)中,她似乎被奥古斯特·桑德附身,冷静又细腻地刻画社会中的人物百态。摄影/摄像是否能真正捕捉一个人或一个民族的历史?菲奥娜总是在质疑作为元素的图像的叙述方式,并且询问到底谁拥有阐释那些故事的权力。

2004 年,菲奥娜受挪威议会之邀拍摄《挪威民众的声音》(VoxPopuli, Norway)。执行这样一项带有官方色彩的任务,她认同并采用了罗兰·巴特的观点:所谓“私人生活”,其实就是带有时间和空间的区域,在那里我不是一个图像,也不是一个客体,我因拥有自己的政治权利而成为一个主体,而且我必须去保护它。于是,如何还原意识形态背后的每个个体的纯真,成为她拍摄的重点。最终,《挪威民众的声音》中那些无名的主体对于未知的观众来说显得如此深刻,因为他们揭露并证明了其他人的生活;而这些零碎的时刻所透露的则是一种集体性存在,被生命无常和终极消失所纠缠。

2010 年 4 月,这位与东方有着千丝万缕关联的女艺术家接受了《艺术世界》的采访。我们的话题也从她个人的故事开始……

《挪威民众的声音》(Vox Populi, Norway ),2006 年出版
 

ArtWorld:您的作品总是表达出浓厚的“寻根”的气息,对自己的血缘之“根”,文化之“根”的探寻,但此种探寻却又总是与宏大的社会和历史背景关联在一起。您怎样看待微观的个体生命与宏观的历史运动之间的关联?

唐:作为艺术家,我试图从更宏观的角度观察事物,尽管有时这好像不太可能。我思考的问题不仅仅是我个人的历史或身份
认同困惑。比如在《记忆的流逝》(A Lapse of Memory )这件作品中,我质疑“东方”和“西方”这对一统天下的对立标
准。在创作这件作品时,我阅读了爱德华·赛义德(EdwardSaid)的《东方学》(Orientalism )、伊恩·布鲁玛(IanBuruma)和马格利特(Avishai Margalit)的《西方学》(Occidentalism )。

我时常在想象,如果没有“东”、“西”,这种非此即彼的二元思维方式和近乎独裁的标准,世界将会是什么样子呢?面对艺术中关于多元文化或后殖民主义的讨论,我总是觉得不安,因为这种讨论关心的仅仅是政治和政治立场(在上世纪最后的十年中尤为如此),而事物视觉性的一面却常常被忽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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