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啊,我多么爱你这绿色。 绿的风,绿的树枝。 船在海上, 马在山中。 因为这几行诗,我把房间的地板、墙、书橱全部刷成了绿色,我还换上了绿的灯罩、绿的毛毯、绿的沙发。我以为这是一种最接近绿的颜色:不畏惧战斗,也不羡慕希望,就像一匹眺望远处的马所看到的。 然而, 马是色盲, 它不仅没见过绿色, 也辨别不出墨西哥建筑师巴拉干( L o u i s Barragan)设计的饮马槽广场中的彩色矮墙。它们只享受在石子路上的闲庭信步,望着“情侣之泉”从悬空的窄道中泻下,然后趟浑那已不成形的水,畅饮洗澡。每一匹马都是孤独而独立的。爱马的巴拉干说:只有在孤独的亲密氛围和空间中,人们才可能发现自 我。孤独是一个好伴侣,我的建筑不给那些害怕或回避它的人。 还是在墨西哥,日本建筑师安藤忠雄为汤姆·福特(Tom Ford)设计的私人农场更像是一件高级成衣。清水混凝土浇筑的圆形马场让我联想起卡塔尔王子私人马场里的跑步机。在那里,每匹马都像是患上了狂病,耳朵时而向后倾,时而又向前竖起,呼吸急促。即便是剧烈的狂躁,它们的眼里也总是充满着沮丧和疲惫。无论环形还是直线,昂贵而驯服的发条玩具们怎知这将是一场循环的奔跑游戏。 上世纪 60 年代中期,路易·康写信给巴拉干,请他对自己正在设计的索尔克研究所两栋建筑之间的空地提出建议。巴拉干的回答非常漂亮:“我不会在这里种树或铺草坪。这里应该是一个石头的广场,而不是花园。如果你将此做成广场,你将赢得一个外立面——一面通往天空的墙。”其实,马也不需要花园。 这是 2013 年最后一期《艺术世界》。编辑部荣幸地邀请到了四位属马的艺术家:李山、宋东、吴俊勇和龚剑,为马画肖像。看过西班牙艺术家鲍里斯·霍佩克(BorisHoppek)制作的独立出版物《阴道》的人都以为他喜欢泡马子,其实不然,他说他很害羞。这次的《零食》别册他将聊聊“浆糊”、“江湖”和“大便”。 电报的速度怎比得上立马闪现的短信,据说上海只剩下一家发报所了。但这一次,上海当代艺术博物馆将随杂志发出一份《电报》。电文大意为:展到,速来。 一匹马。 两匹马。 三匹马。 四匹马。 五匹马。 它走远了,像一匹马。 —— 龚彦,《艺术世界》主编 (Gong Yan,Editor-in-Chief of Art World Magazine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