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3年7月276 期

烈日笼罩的毕业季,编辑们奔赴上海、杭州、南京、北京、广州、重庆的六所美院参观毕业展。不论是开阔的大厅还是局促的角落,无处不是各种新近完成或尚在补漏的毕业作品,学生的脸上透露出真诚、坦然、简单、憧憬,谈起自己想法时“肆无忌惮和无所畏惧”,他们年轻的脉搏即将为久经世故的艺术界注入“无限可能”的劲力。

问题出现我才告诉大家

再见了教室、老师、同学、各种主义和遮遮掩掩的技法,我一股脑地把铺盖卷回了家,反锁房门,足不出户,拒绝一切窥望和评论,生怕小鬼们以各种借口把我唤醒。这是大学生涯里最美好的毕业创作阶段,我和小朱的世界。

当模特儿什么感觉,喜欢画里的自己么?我们从未聊过。小朱是我大学四年最依赖的模特儿,因为我可以在创作时,随时把她——忘掉。她皮肤黝黑,安静,任我摆布,但心里却装着赤道和热带雨林。这份错位和表演,是我们最精彩的记忆。

半年后,这组毕业创作在法国遭遇了滑铁卢。报考巴黎国立美术学院时,评委们几乎齐声高呼“绘画已死”,只有两个最讲究观念的教授仔细地看了它们,并收下了我。

一年后,它们出现在我的个展中。画展结束后,最大的一幅硬是被画廊老板扣下,再没归还。那里面可是布满了梦、犹豫和忧愁啊,那些因其寻常和矜持而将在若干年后再次打动我的东西。

挫折和意外之后,我把它们收了起来,避而不谈。学国画时,老师们总爱引用李可染的名句:“用最大的力气打进去,用最大的勇气打出来。” 现在想来,“打出来”的目的并不仅是创新,而是要为那些曾经付出的“力气”做出判断。毕业创作,一次不可重来的出击,一份一次性的礼物,它将力气悬于任性直觉和理性控制之间,它是我们对“职业”的最原始记忆。无论你在何时,从哪个方向回头,它都会是一个真诚的参照点。

也正因此,我们用来自六所美术学院二十多位学生的毕业作品,编写这期的青春独白。

“钱荒”给打了鸡血的社会泼了盆冷水,人们拔出脑袋,望见急忙赶来的“学荒”。

都说今年是就业荒,而中职生却供不应求,就业率 97% 以上,平均工资在大城市突破五千。看来这个时代更需要执行者和操作者。美术学院也曾被视为“职业专科学校”,但这些年随着艺术和文创市场的发展,在人们的意识中,艺术似乎已成为了一个投入少回报大,体面而精英的职业。于是,每逢美术学院招生都会出现上万学生绕着一个石膏像围坐的恢宏场景。然而,我们生活的城市因为这些生源数字而变得更“艺术”了吗?我们正在上演怎样一出自欺欺人的舞台剧呢?

五条人唱道:所有的年青人年青人年青人,问题出现我才告诉大家!

 

—— 龚彦,《艺术世界》主编
(Gong Yan,Editor-in-Chief of Art World Magaz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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