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5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个劳动节诞生。此后,曾四次发行邮票纪念这一特殊节日,而1979年是最后一次发邮纪念——此后这种特殊的纪念形式就没再出现过了——不知这是否意味着“劳动节”这一来自特定时代的节日已随着时代的演进而逐步改变着它的内涵与外延。 劳动和艺术有关吗?论体力,艺术创作者比不过工人,且心智还常常被人怀疑;论效率,就算大腕艺术家的制作班底也赶不上轰隆隆的流水线;论价值,Auvers-sur-Oise那块梵高墓碑,若不是托了《向日葵》的福,恐怕至今无人问津,已被青藤覆盖。 然而,这个与高效、高产、高价值挂不上什么边的领域,却在各个历史时期,肩负起了歌颂或批判劳动的纠结身份:宣传画、戏剧、电影、绘画、诗歌……也许,正是因为那些被视为“无用”的功,使之得以处在一个真空旁观和思考的位置吧。艺术,在此更像是一种为劳而动的“纯劳动”,如同时间,如同天气。 这期《艺术世界》的主题取名为“劳动记录”,向大家展示了一系列“纯劳动”案例:从记录“先进个人”的任曙林到记录“日期”的河原温(On Kawara);从记录“捕鱼生活”的考利·阿诺德(Corey Arnold)到记录“360行”的贺友植先生;从记录“共享”的Flickr网站到记录“村民生活”的村民纪录片计划;从记录“劳动神话”的墨西哥绘画到记录“诚实、勤劳、有爱心、不走捷径”的匠人,从“收割电影,收割稻子”的小川绅介到“种出蒙娜丽莎”的田舍馆农民……这些作品本身是劳动过程的镜像也是劳动的成果,而艺术家是记录者也是表达者。 正如张闳先生在后文中所提到的:“这个‘徒劳’的现象学的符号游戏,甚至也不是娱乐,不是自由的艺术嬉戏。它近乎逼真地映现了劳动现象,成为‘真实’劳动的镜像,或者也可以说,它使所谓‘真实’劳动呈现出‘劳动’理念的镜像。这些无限增殖的镜像,充填于生活空间,使世界无限膨胀。这样,我们所存在的这个世界,不是如佛教所认为的那样虚幻和空无,相反,它是一个被虚无所充实的极度致密的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