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内,漫画因其叙事性、流通性和尺幅一直为当代艺术圈不屑。在今年2到6月的巴黎蓬皮杜文化中心漫画季里出现了中国“SC漫画”团队的身影,这些人不在中国当代艺术生态圈中,他们也对此无动于衷。认识他们时,我正在做别册《零食》的创刊号。2008年5月底,我收到出版社的终审意见,满篇红色。我知道,这些批语并非冲着具体内容而来,而是判断力在面对新形式和表达时的失语。 媒体和当代艺术的拐杖、点金石、“不求人”关系已是有目共睹。事实上,它们已合二为一,这个真菌渗入肉身,寄生成为奢侈品的过程就像某种时有假货的补品。现在,带着当年西方艺术体系对中国艺术洗脑的救世主姿态,这对搭档想为农村诊脉开方。也许不久,白立方将取代旷野,观念将取代经验,LED 将取代墙上手写的电话号码,策划将取代偶发,作品将取代装饰。但是,村民们还是觉得这事不靠谱,能够有房子和高收成才是最重要的。于是,都市的媒体包装法则在乡间失效,村民回家继续靠天吃饭,艺术开始直接面对人。
阿波利乃尔在 1914 年如此评价立体派画家莱热做的一场讲座:“他本人来自农村,了解农村人的鉴赏力并没有削弱,在田野看到一幅广告不会反感,他们会品味必不可少的现实。”就我而言,诗人的话至今依然是艺术启示录里的重要条目。这期杂志的专题《还乡》是去年11月刊专题的延续。这一次,我们强调参与者的“在地性”,强调共生,而不是入侵和截取。
—— 龚彦,《艺术世界》主编 (Gong Yan,Editor-in-Chief of Art World Magazin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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