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2年1+2月合刊 260 期

在这期合刊中,中外艺术家们不仅对灾难、战争发言,对金融、时局表态,也对八卦、娱乐、寻人启事好奇。如果说“去人民性”是第三世界当代艺术曲线救国的策略,那么我们不如把艺术家鉴定为外星来客,或者是那些悬浮在空中让人类焦虑的 PM2.5 颗粒。“介入”社会并非他们的诉求和职业病,因为他们确实生活在其中,只是以漂移的方式罢了。换言之,当他们漂移时,便成为了艺术家(进入了艺术的状态)。

● 陈侗:关于《L》

《L—萨缪尔·贝克特》第一期,广州,1996
开本:140mm×00mm
编辑设计:陈侗
出版:博尔赫斯书店

 

陈侗|图文 ■ 1996 年,博尔赫斯书店已开办两年有余,我们决定出版一本店刊,除了以书目形式介绍店里的图书,也刊登一些评论,而且仿照法国文学杂志,每期都做一个作者的专题。

杂志的名字一开始就叫《L》,它指向法文的“ 文学” 、“书”、“读书”、“书店”和“解放”。在一个用法文表示的人文词系中,很多词都是以L打头。而对于当时沉迷于阿兰·罗伯-格里耶(A l a i n Robbe-Grillet)和新小说的我来说,用《L》作名字可能就是唯一的选择。专题内容按先后分别是“萨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新一代新小说”、“翁贝尔托·艾柯(Umberto Eco)”、“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和朱莉尔·克里斯蒂娃(JuliaKristeva)”、“雅克·德里达(Jacques Derrida)”。后两种因故没有继续,只出了封面。

为什么将贝克特作为第一期的专题?这还是因为午夜出版社出版了贝克特的所有法文作品,并且贝克特也被归为新小说作家群这一事实(于是我们在封底用了一张贝克特和罗伯-格里耶等人在午夜出版社门前的合影)。其实当时我并没有怎么读过贝克特的作品,但我在巴黎买了几本不是由午夜出版社出版的贝克特的书,其中一本中有一篇“贝克特的 150 条语录”,是贝克特作品句子的集锦。在贝克特的作品集还没有出版之前,我相信这 150 条语录能起到指南的作用,于是我找了程增厚先生对之进行翻译。

语录的原编者给句子进行了分类,依次为“生”、“死”、“上帝”、“宗教”、“人类”、“自然”……共49项,都是一些常见的关键词,贝克特的众多作品的句子就被分拆到相应的词项中。例如,在“生”中收录的第一条是《等待戈多》中的“我他妈的这一辈子到处在泥地里爬”,而另一句“你以为上帝看到了我吗?”则是放在“上帝”的词项下。总之,读这些被精选出来并安排好的句子令人振奋。相比这150条语录,紧随其后的克里斯蒂娃的“父亲、爱情、死亡”作为对贝克特的评论则令人困惑。这是因为作者的闪烁其词,还是因为作者频繁地穿梭于历史、宗教与语言之间以至于我们无法紧跟?

第二期主要对新小说新一代作家进行介绍,收录的文章主要是书评,这说明一个事实:像50 年代那种由思想家组成批评队伍的景象一去不返了。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可以在这些短小的文章和采访中捕捉到让-菲利·普图森(Jean-Philippe Toussaint)等人的特点(例如影片中画面的“垂直度”)。正是对这些特点的不断熟悉,使我在《L》出版两三年后就系统地推出了除图森之外的让·艾什诺兹(Jean Echenoz)和玛丽·恩迪耶(Marie Ndiaye)等人的作品。

翁贝尔托·艾柯是第三期也是最后一期的专题人物,编辑和出版是在我们推出了《玫瑰之名注》之后(这本书的相同译本后来由上海译文出版了正式版本,即《玫瑰的名字注》),我热爱这本作为创作谈的小书胜过小说原著,因此我在这期中收录了“中世纪,当然”这篇文章。总的感觉是艾柯太聪明了,他知道我想要什么。

杂志内容主要是以翻译为主,只有少部分原创文字。每一期杂志的印数为 500 本,主要以工本费形式卖给读者。我们利用书店的邮购系统发行杂志,如果读者提出要买,我们把杂志夹在他邮购的书里面。但是好景不长,因为各种原因,我失去了继续出版《L》的兴致。后来和鲁毅一起开始投入“午夜文丛”的出版。从那以后,通过“实验艺术丛书”和“午夜文丛”,我正式出版的书籍越来越多,像《L》这类的杂志也就没有再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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