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世界 2012年1+2月合刊 260 期

在这期合刊中,中外艺术家们不仅对灾难、战争发言,对金融、时局表态,也对八卦、娱乐、寻人启事好奇。如果说“去人民性”是第三世界当代艺术曲线救国的策略,那么我们不如把艺术家鉴定为外星来客,或者是那些悬浮在空中让人类焦虑的 PM2.5 颗粒。“介入”社会并非他们的诉求和职业病,因为他们确实生活在其中,只是以漂移的方式罢了。换言之,当他们漂移时,便成为了艺术家(进入了艺术的状态)。

● Anish Kapoor: 伦敦奥运会的美学怪客

阿尼什·卡布尔,塞希尔·贝尔蒙德,《安赛乐·米塔尓轨道》(Anish Kapoor & Cecil Balmond,
Arcelor Mittal Orbit ) Arup︱图片提供

 

刘旭俊︱文 ■ 诸如世博会、奥运会这类大型活动,必然催生出大型场馆与纪念装置。远的有巴黎的埃菲尔铁塔,近的有北京的鸟巢、水立方以及上海的中国馆,虽然大型活动在时间上迟早会成为过眼云烟,这些衍生产品却在空间上占据了永恒的位置。

顾拜旦(Pierre De oubertin)为奥运会制定了“ 更高、更快、更强”的主基调,自然也像文化基因一般被注入到它的纪念品体内—造得更高、造得更快、造得更坚固。印度裔英国艺术家阿尼什· 卡布尔(Anish Kapoor)为 2012 年伦敦奥运会度身定制的大雕塑《安赛乐· 米塔尓轨道》(Arcelor Mittal Orbit )深得顾拜旦的精髓。这座红色铁塔呈旋转扭曲状,形似被拧挤后的过山车轨道,它坐落在奥林匹克公园,高达 115 米,高于英国的国家标志建筑大本钟,甚至比美国自由女神像还要高出 22 米,建成后将是全球最高大的艺术作品。另外,该塔造价不菲,斥资 2915 万美元,动用人力物力无数,从选定设计方案到竣工完成,建造速度也堪称迅速。最后,为了与伦敦奥运会会徽保持形象上的亲缘关系,该塔也采用了抽象与非对称的造型。如此不规则的庞然大物如何抵御万有引力的重力撕扯,需要更坚固的建筑材料与更符合力学原理的设计方案,这无疑是后工业时代的巴别塔,它要挑战的就是如何让建筑物更坚固。

在上帝眼皮底下挑战他的权威,最终巴别塔轰然坍塌。在保守的伦敦人眼皮底下,完成与伦敦城市风貌格格不入的后现代建筑,同样也是危险的。对于哥特风格与伊丽莎白式建筑耳濡目染得太久,伦敦公众最初并不接受这样一个形象浮夸而乖戾的后现代奇观,不乏有人发出“我们是疯子,在全球金融危机时代还要愚蠢地建造英国有史以来最大的公共艺术”之类的抱怨声。对此,伦敦市长鲍里斯·约翰逊不得不出面回应公众的质疑与反对,只有这种奇观,奥林匹克公园才能激发起伦敦市民与游客的好奇心,让他们前来观光。

阿尼什· 卡布尔和他的合作者塞希尔·贝尔蒙德(C e c i l B a l m o n d)自辩说,完成安赛乐·米塔尓轨道是他们“终身的任务”。面对公众在审美趣味上的不适应,两人则解释说,“他们参考了巴别塔,试图通过建筑向公众传递一种不稳定感。这个塔可以从城市的不同方位、不同角度来观看,观赏过程需要一段旅途,绕行一周才能从不同维度来欣赏它,并且这还需要全身心的投入和参与”。

接受新事物总是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有时还需要一些小伎俩。厌恶埃菲尔铁塔的莫泊桑反而总是去那里使用午餐或下午茶,当被别人问及为何言行不一时,他诙谐地说:“谁让这里是整个巴黎城唯一看不见这破塔的地方呢”。伦敦人也自有一套化解的办法,他们不用学名,而习惯用市长大人定下的昵称“哈伯泡泡塔”(Hubble Bubble)来称呼这个巨大的美学怪客,仿佛名字上的亲昵能够拉近审美上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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