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化童|文 别了,多利克爱奥尼亚科林斯 巴洛克洛可可还有哥特 嬉皮士雅皮士披头士,以及 朋克、嘻哈、洛丽塔,统统再见 还要向那些饶舌的地名说再见 枫丹白露、香榭丽舍、波希米亚 普罗旺斯、翡冷翠、加泰罗尼亚 以及出口转内销的香格里拉 叫了一百年的德先生 喊了一百年的赛先生 就像满大街溜达的梅赛德斯 屁股后灰飞烟灭的一缕青烟 鲁迅说的摩罗,朱自清说的梵婀琳 说话结巴的郭沫若哈巴狗似的狂吠 “全宇宙底 Energy 底总量” 还有在胭脂盒上舞蹈的徐志摩 要对他的烟士批里纯说沙扬娜拉 太多人飞溅出的唾液里分不清 卡尔维诺是不是卡布奇诺的别名 卡夫卡有没有酿制过卡夫奇妙酱 初级文学青年分不清萨特和萨德 波德莱尔和波德里亚是不是同一个人 不上网的男人,惊讶地发现诺贝尔 不仅发放和平奖,还会烧制瓷砖 小资女人整天转悠在她们一知半解的 杜拉拉、杜拉斯和杜蕾斯之间 并且确信这三个名词都可以携带上床 我们总是不问缘由地爱上一些音节 在舌尖上跳跃,享受不问意义的快感 我们习惯探出一条打结的舌头 轻舔着自己幻想中的美丽新世界 退回到没有词语添加剂的生活本身 撇清漂浮在脑海里油腻腻的泡沫 最好拒绝所有听上去很美的音译 对于中国人来说,尤其应该说一句 再见了,中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