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oul, Secret City

作者：Nat Roe 
翻译：胡新宇 
编辑：罗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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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相反，另一批即兴乐手则保持着一种更不加修饰、更知性的音乐取向，他们近来更多以 Dotolim 系列音乐会的形式演出。作为对 Bulgasari 音乐会的回应，原名 Relay 的 Dotolim 系列音乐会成为声-像及跨媒体艺术家的主要演出渠道。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音乐会的演出氛围变得越来越严肃。如果说 Bulgasari 给人开放的感觉，Dotolim的演出则显得更排外、更有学院气息，其中的音乐家创造着更正统的声音艺术。 

Dotolim 由 Jin Sangtae 创立，它只是这群艺术家最近的演出场所之一。在 Relay 于2009年以一场“葬礼音乐会”的形式宣告解放之后， Dotolim 就成了接替者。事实上除了名字之外，情况没发生什么变化。Jin Sangtae 解释道，“当 Relay 开始的时候，我们不得不租借咖啡馆或美术馆进行演出。如果要在咖啡馆中做演出，我们几乎没有足够的时间调试设备，因为我们不能打扰顾客。所以我越来越需要一个固定的即兴或实验音乐演出场所。” 

受大友良英创立的艺术家空间 GRID 605俱乐部启发，Jin 决定在自己在线销售声像投影设备的工作间举办 Dotolim 系列音乐会。他说，“GRID 605给了我很大的启发，我觉得不大的演出空间对音乐家和听众来说都很好。它能使两者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Dotolim 只能接纳20名听众，所以这种联系变得可能。听众人数是固定的，而空间确实很小。” 

Dotolim 的重要表演者也包括 Ryu Hankil、Hong Chulki 和 Choi Joonyong。每个人都使用各种各样的电子设备，将故障类的数字声音与钟表的运转声、电子嗡鸣和高频正弦调变声结合起来，所有这些声音都经过调音台的再处理。就其粗噪音和听上去混沌的声场来说，Dotolim 音乐会给人以电子原音音乐讲座的感觉，其中表演者和听众都将注意力敏锐地集中在晦涩难解的声音素材之上。 

Hong 和 Choi 一起经营着“气球与针”（Bolloon And Needle）厂牌，这个厂牌的出品与这些音乐家的现场演出密不可分。这些关系密切的音乐家已经连续合作演出很多年了，他们的音乐以技术为主导，甚至可以说是执迷技术，Jin 就是一个主要代表。他的专长在于用拆解的电脑硬盘创造刺耳的噪音和故障类电子音（glitches）。通过修改电路系统，拆开的硬盘发出的音域涵盖精心调节的回馈爆声、抽搐式的机械声群直到零散的电子噪鸣。演出时 Jin 专注于自己的电子设备，并以科学般的精确性探索、解析着声音的混沌宇宙。 

Jin 的技术来自于他在 Yongsan 大型电子市场的工作经历，当时他做这份工作以便完成大学教育。在那儿，他熟悉了各种电子设备半成品的特性。他回忆说，“开始做音乐的时候，我用了很多用坏的硬盘和短波广播。广播是做话筒用的。后来我想用另一种方式使用硬盘。于是我就把硬盘拆解了。”在一堆时灵时不灵的电子设备中间，Jin 开始想办法挖掘那些只有计算机专家才会熟悉的硬盘声。

最终 Jin 成功制造出他精心设计的电子设备。“硬盘中有磁力很强的磁体，同时顶端有电子线圈用来放大信号。将一个输入/输出终端和硬盘顶端连在一起，硬盘就被改装成一个小扬声器，因为信号在这里通过放大器被放大。放大器从调音台接收声音，同时将声音传到硬盘里，调音台可以接收各种各样的声音。将吉他拾音器与硬盘顶端连在一起，就可以通过硬盘扩音器直接产生回馈音。通过免费软件 Clanger Theremin 可以在PDA上生成各种电磁波。将电磁波与回馈音混合起来可以进一步制作各种类型的电磁波，或者电磁波就被用来控制硬盘顶端。” 

Yogiga 的 Bulgasari 系列音乐会和 Dotolim 系列音乐会涵盖了韩国新兴前卫音乐的两个极端，不过这两个圈子共同的团结特征却早已有之。从一开始，韩国实验音乐就是在西方文化的影响之外产生的，同时也几乎没有努力在其本土之外宣传自己。不过，Bulgasari 和 Dotolim 这两个圈子中的成员已经融入全球声音艺术和噪音网络之中，他们在日本和欧洲参加音乐节或在伦敦的Cafe Oto 低调地做演出，并且通过通行的国际网络订购渠道销售自己的作品。秘密已经被宣扬开了。

 
（原载《Wire》杂志2010年5月号。原文介绍了从自由爵士到第一代和第二代自由即兴音乐的首尔音乐场景，此处节选的部分，属于文中所称的第二代自由即兴。）